何も書けないダメ人間

刹那・F・セイエイさん生涯大好き

他担拒否,日常拉黑人

💙头像by咪

(莱刹)バラ色に染まる夜

* 给 @何も恐れないなら 的迟到快一个月的生贺(……)

* 虽然是个分头出任务中偶遇的简单粗暴的故事但是我CP在谈恋爱没错(。




嗅觉的反应往往来得比视觉更快更敏锐。在迈进大厅的一刻,一股极淡的混杂了烟草和丝丝橄榄木清香的气息便穿过甜品和酒精的香气,在他的五感回路上作了一个轻微而俏皮的击荡,引导他的视线精准地转向这股气味的主人——

棕发男人的侧影几乎隐蔽在宴会层层叠叠的人群中。在与这个大厅中所有男人别无二致的黑色西装的包裹下,那股指引他视线的气息别致而牵动神经。


刹那是第二次,严格而言,是第一次出席这种不属于他专长范围内的场合。任务本身的内容极其简单,在宴会上监视某位政府要员并视情况决定下一步行动,而执行任务的却并没有除了他以外的合适人选:在暂时只剩两位Meister,且其中一位还因长期护卫任务离舰的现在。

他很容易想起上一次相似的经历。那是两年前的夏夜,自己仅扮演了司机的角色,在大厅外的喷水池边经历了一场极具戏剧性的遭遇,而任务也以失败寥寥告终。而值得讽刺的莫过于,这次宴会竟是在同一栋建筑物内举行,因此当他抵达停车场的时候几乎有了两年前的一切正在再现的错觉,这令他短暂地感到了一种于自己的情绪而言十分罕见的不安:不仅仅因为是即使有过应对各类场合的训练但自己本身仍对这样的宴会感到格格不入,同时还有一种即将遇到什么的预感——不安,但却几近兴奋。

因此,当他的目光落在棕发男人的身上那一刻,一切预感都得到了解答。

他恍惚地意识到他们的确很久没见了——莱尔的护卫任务长达数月,从他们认识到现在,这是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且因在与政府、军队、各大商业财团皆有来往的护卫对象的身边,视频通讯会造成各种不必要的麻烦的缘故,这期间连汇报状况也只能使用文字的方式,当然也彻底没有预料到今天的巧遇。他驻足注视那个人过于久违的脸,但对方并未觉察到他的进场,继续以侧身的姿态与被人群挡住的某个人说话,时不时顿一顿,微敛下巴露出短暂但挑逗感十足的笑容,这使刹那猜想与他讲话的大概是某位主动前来搭讪的女性。

而不巧的是,他自己的监视对象在大厅的另一侧,和那个人相隔两条长长的宴会桌的距离。

他移动到那位要员背后,从侍者托盘里接过香槟,啜饮了一小口,凝视着杯子里模糊的倒影,假装出沉思的样子并听身前的人谈话。谈话内容无非都是一些赞美新生联邦政府和地球圈和平统一的话题,过于平常但也——

过于刻意了。刹那想。根据Veda的情报,这位要员极有可能是数月来几起规模不大但来龙去脉都极其诡异的恐怖袭击的策划人,同时他在Alaws解散后作为曾经的赞助人之一能加入新生联邦政府这一事也显得非常可以,有传闻说他目前的计划是拉拢一位别的财阀并成立新的武装组织,从中分裂联邦政府。如果有什么确切的证据的话……

他从酒杯上抬起头,尽量不表现出任何焦灼的样子,再次环顾大厅却发现刚刚正在另一头的莱尔不见了,紧接着自己被一个人从身后重重地撞了一下。

就好像预设好的剧情一般,小半杯香槟溅到了他的西装前襟上,而撞了他的人——前一秒钟刚消失身影的棕发男人则绕到他跟前,一脸诚恳地开口:“非常抱歉,您没事吧?”

“没事……”他平静地回答,无言对视了片刻,补充了后半句听起来像是给对方台阶下的话,“因为是深色的。”他指了指西装。

与此同时,他的一侧耳朵警觉地抖动了一下,仿佛在提醒他注意身后的谈话,于是他侧侧身,小幅度地移动视线,注意到此时那位政府要员的谈话对象变成了某知名财团的首脑——眼前棕发男人的护卫对象。

他顿时有了许多需要跟这位“保镖”交流的内容,当然,即使不在此时此刻交流,他们也有无数种可以接触对方的方式,尤其是在毫无商量的前提下排演一场天衣无缝的戏——这甚至可以说是属于他们独有的专长范围内的事。于是他节制地对眼前的人点点头:“那么,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

“但是我需要为自己因过失破坏了您这个美好晚上一事赔礼道歉,”高出他一头的男人微微欠身,几乎与他平视,同时他听到身后的谈话正进行到日前经济复苏相关的话题,脑中的预感正在逐渐成型,他将注意力转移回眼前的人,那个人从自己西装胸口的口袋里掏出叠得精致漂亮的深红色手帕,“就算看不出酒渍的颜色,但还是擦干了比较好。”

刹那寻思起这一场面:一位身高 180厘米以上的男人正俯身专注地为矮了他一头的对象擦拭衣襟,在不了解状况的周围人看来会不会显得极其怪异和格格不入。但是莱尔每一个擦拭的动作都显得细致而有礼,过于优雅甚至达到了令这一举止融合进了五光十色的大厅中的程度。于是他无言地注视他:棕色的发丝柔软细腻,刘海靠近他的西装前襟并轻微地摇曳,以及眼前的整个人——从肌肤到衣服到握在手中正在擦拭着自己西装前襟的手帕都散发出一股跟一进大厅时便嗅到的一样的极淡的橄榄木清香,他想起确实偶然在莱尔房间见过不知品牌的男士香水,但鲜有见他用过,更多的时候都是贴近肌肤嗅到毫不掩饰的烟草气息,因此这一味道于他而言极为罕见但意外地富有别致的吸引力。

而此过程也不过短短数秒,随后,这位彬彬有礼的对象直起身,手帕在指尖随意地摆弄,有浅浅的酒渍的一面朝内折,并被灵巧地卷起四个角再次翻折了几下,被折叠出了一朵玫瑰花苞的形状。刹那目不转睛地注视他的手指,骨节形状与肌肤的颜色都过于熟悉,甚至令他差点忽略了那朵用手帕叠成的玫瑰花苞——内侧有细细的若隐若现的字迹。

“那么,它就送给您作为一点装饰了,”莱尔依然用音量不大且显得彬彬有礼的话音说,并将那朵玫瑰轻巧地替他插在了胸袋里,“它跟您眼睛的颜色很搭。”

刹那垂目望着手帕,不自觉地有种想笑的冲动。如果说用过于无微不至的方式替他擦拭酒渍以赔礼道歉还算礼节范围的话,那么随后的将自己的手帕刻意叠成一个不符合胸袋手帕叠法的形状并送人的一系列行为,显然都不是会对初次见面的人能做的事。于是他抬头迎上那个人的眼睛:“但这可是玫瑰的形状啊。”

“是玫瑰花苞,”眼前的人用含蓄的笑意回迎他的视线并纠正道,“还没盛开的、充满神秘感的花苞,绽放之后的形态往往比人们想象的更加惊艳——想必您也希望这个夜晚变得更精彩一些,不是么。”

“非常有趣,您一定是法国出身吧。”刹那将音量控制在了刚好能使背后正在交谈的人听到的范围内。

“谁知道呢,也许是意大利人,”对方翡翠色的眼睛里闪过一瞬熟悉的俏皮的神采,“不过我喜欢威士忌。”


* * * *


莱尔斜靠在三楼角落的阳台护栏上,随意地望了望天。换做以往的他,或许会想在此时点上一根烟漫不经心地抽着,用最适合驱散不安的方式静候一场尚未确定对方是否会赴约的约会——就像两年前那个阴霾的秋日一样。

但此时此刻他并没有烟与打火机,西装的胸袋也空空如也。同时,严格来讲这也并不是仅为他们准备的约会——宴会结束后,他的护卫对象便被那位举手投足都显得自命不凡的政府要员请去了二楼的一间客房,进行早已预约好的秘密私人商谈。而作为保镖的他则移动到了这个位于三楼角落、三分之一的部分被弧形的墙壁挡住,也因此正好可以在背后悄悄观察到二楼客房的隐蔽小阳台上。

他给刹那的手帕是用最迅速的方式在最隐蔽的地方匆匆写的,而且只写了地点和大致的时间,但是他想起原本来讲对方也是不需要这种直接的手段的——那个人脑量子波的触角或许早在与他四目相对的一瞬便深入地潜入了他的脑海,精准而完美地吸附了所有必要的信息量,就像一个无法用他自己的肉眼所观测到的融合过程。但这个过程是单向的,换言之,还有更多不亲口双向交流就无法传递的事物,更主要的是,他迫切地需要一个与久违的恋人见面的机会。

由于这栋建筑物的设计,直接从楼梯口上来的人是无法一眼看到阳台的全貌的,他则有意隐蔽在了楼梯口的盲点中,以防引起经过的人多余的怀疑。然而楼梯口无声无息,空空如也。

“总不会又像上次一样让我等上一个小时吧……”他苦笑着将视线从楼梯口转移回二楼客房的窗口,余光却捕捉到了一个矮他一头的黑影。

他精心设计的数十种与恋人阔别重逢时应该说的第一句台词全部被打乱,当那个身影端正地站立在他面前,冲口而出的只剩一句“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比你更早到这里,所以没有被你看到从楼梯口上来。”对方用理所当然一般的语气回答。

“那么你怎么不……唔!?”莱尔感到一股被摆了一道的气馁,但随后的事态来得更为冲击,使得他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物理上都没有机会把质问说出口——仿佛只是电影中一帧闪现一般的速度,他被刹那用半个身体的力气压到了旁边的墙上,柔软的嘴唇触感和随后不自觉的舌头的交缠令他的思维有短暂的停滞,甚至一时间无法应对来自对方冲动到滚烫的攻势。终于在片刻后,自己的舌头转守为攻,并在迷醉中自由地放任它在对方的口腔中搅动,同时与刹那紧贴的胸口一并伴随粗重的呼吸起伏,仿佛一种特殊的交合过程,将血液体液与心跳全部融为一体。而由于对方身体的重压几乎压在他身上的缘故,他甚至更为呼吸困难,但正是如此,他几乎要弃迄今为止的全部疑惑和顾虑于不顾,尽情地享受眼下这个炽热而真实的时间。

情欲的浪花最终在理性的沙滩上褪去,他们地缓缓分开,莱尔重新打量他久违的恋人,无法看清五官的细节,眼前的人只剩一个被微暗的月光所勾勒的模糊的轮廓。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刹那平静地重新开口,“在来的时候我便注意到了这个阳台,当时便产生了一种会不会在这里发生什么的预感,所以顺便观察了一下楼底下庭院的结构,有好几处非常适合隐蔽起来监视这个阳台的位置,就现在说不定我们也在被人从某个位置观察着……”

莱尔的大脑处理了片刻刚才接收到的信息,比接吻前更强烈的被摆了一道的心情随即井喷而出:“……所以你要说,刚才的一系列行为都是演给可能在不知哪个混账角落鬼鬼祟祟监视这个破烂阳台的混蛋看的?”

“这又是另一回事,”刹那还是那种平静到理所当然的语气,“我刚才说了,这是因为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喔,那真是谢天谢地今天的偶遇创造了一个让你主动吻我个措手不及的好机会,”莱尔嘀咕着叉起腰,迅速地环视了一圈黑漆漆的楼下却什么也没发现,“在藏起来监视这里的混蛋们看来,我们不就跟私会的情人一样了吗。”

刹那用一种一如既往对他的调侃没撤的沉默报以作答,片刻后重新开口,将话题折回现实。

“我是来监视正在跟你负责的那位护卫对象会谈的联邦官员的,”他注视着二楼的窗口,“这么一说大致内容你应该也有所把握了。”

“他想试图拉拢我的临时雇主,成为他的军火赞助商……么,”莱尔缓缓地说,“答应合作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就意味着……我这个保镖的合同工期又得延长了。以及,确认了那位官员有问题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不,你的合同工期不需要额外延长了,”刹那依然目不转睛观察着紧拉着不透光窗帘的窗口,“你的雇主执意不合作的缘故,那个人接下来还将策划多起恐怖袭击吧,任务的要求是以我的判断作为最终处理,所以——暗杀他。”

“怎样!?在这里?他不会打开窗户让你看到的。”

“我已经知道了他的位置,”刹那指了指额头,“还有大约二十分钟他们的会谈就会结束,至少在这个房间里他不会把你的雇主怎么样,所以你提前十分钟下楼,在会谈结束后带他离开——不要经过这栋建筑物门口的喷水池,按与原计划不同的方向离开。”

“……真是败给你了,”莱尔长长地吁气,几分钟前触感还残留在唇上,“该说是innovater太过于万能吗 ,还是……”

“也并不是那么万能的啊。”刹那的视线转回了莱尔身上,却又不完全像是在看着他,莱尔仿佛产生了一种他正在迷茫而迫切地从自己身上寻找什么的近乎错觉却又不像是错觉的感受,就像他之前的那个吻:尽管触碰到的一瞬是被灼热的情欲所包裹的,但剧烈燃烧的外壳随即层层褪去,继而焦灼的追寻和献身般的给予相交织着以不可挡之势一泻而至,吞没他、侵蚀他、与他融合、向他探求。

于是他笑起来,把刹那拉到被墙壁挡住的阴影中:“innovater当然不是万能的,比如主动制造一个完美的吻这种事,大概还需要练习好多次……好几十次,几百次,许多许多年吧。”

他不紧不慢地用自己嘴唇贴上刹那的,看他眼睛中微微跳动的月光,和月色下自己漆黑的倒影,给了他一个温润而绵长的吻。

最后,他们沉默地松开彼此。刹那低声开口:“还有十五分钟结束。”

“明明该是个跟恋人在喷水花园散步的好夜晚,真是遗憾。”莱尔笑着耸耸肩,“但是——我很喜欢偶遇这种事,就像今天一样,它是比用无论多甜蜜的约定造就的幽会都更浪漫更充满冒险般的奇迹一样的东西,又特别是在相隔数万公里几乎杳无音信之下的偶遇,我几乎都快要相信这世上有爱神一箭射穿了我们,把我们一同穿到这个小阳台来了呢。”

他隐约感到刹那在笑,仿佛有一句“这不是说浪漫话的场合吧”即将冲口而出,最后却在齿缝间停下,只留下不加掩饰的笑意。于是他报以同样的笑意,与所有的恋人别无二致地在无风的月夜享受对方的体温直到最后一刻。

“——快去吧。”


* * * *


Celestial Being特制的小口径消音GN手枪,即使在三楼的阳台无法观察到密闭的不透光窗帘背后倒地的人影,击中10米范围内的目标也可谓是无需质疑。

刹那从墙壁的阴影中起身。莱尔此时应该已经带着他的临时雇主离开这座建筑物一段距离了,而这座建筑物内部,想必很快就会面临一场大骚乱吧。自己需要做的事,则仅剩在骚乱发生之前离开这里而已。

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比预想中更水到渠成。

他再次摸到了胸袋里莱尔叠的玫瑰花苞型深红色手帕,他将它攥在手心,像攥着一个宝物一般,维持紧贴墙壁的状态绕回三楼的走廊并下楼离开。

这并不是一个清朗的适合恋人的月夜,他想。今天的月色应该是赤红的,血的颜色,而这栋建筑物也被同样的赤色所笼罩,其中的一切都在压抑,残酷,真实中纷乱起舞。

但是与莱尔的偶遇是意外中的意外——甚至令他无法在沉下心情执行这场任务之前揶揄他一句“这不是说浪漫话的场合吧”:他们分别,偶遇,再次分别,并许下重逢的约定,这就是最真实的浪漫,就好像从天而降的恩赐一般。

与此同时,他仍能听到遥远的声音在告诉他,他们或许还将分别,短暂的、或是漫长的、或是无法估量长度的聚离。innovater永远不可能是万能的,无法预知一切,也无法掌握自己与莱尔与这个世界的未来。但即使这样——

手心的玫瑰花苞已经渐渐变得温暖,几乎要与他的体温融为一体。它层层叠叠地将淳朴的人类的气息包裹在其中,当他攥着它在微暗的月夜中匆匆前行的时候,仍永不止息地输送着鲜活的生命的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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