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も書けないダメ人間

刹那・F・セイエイさん生涯大好き

他担拒否,日常拉黑人

💙头像by咪

The Latter Years

*全文捏造,ライ刹注意

*大概可以看做追忆的后续

*简单地概括就是一个忘年恋(?)的无聊且潦草的故事

*刹那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生まれてくれてありがとう。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

他迟疑了一下,接着开口。

“梦里的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跟爸爸妈妈、哥哥还有艾米一起站在一个街口。那好像是一个公交车站。我们谁也没说话,一直在安静地等车。

午后的阳光很暖,又微微有些刺眼——噗,真奇怪,为什么明明是梦,却知道阳光的刺眼呢。梦里的我半眯上眼,然后在模糊的视线中注意到街对面有一个人。

我向他点头微笑。他什么也没说,微微点了下头,背光中仿佛也在微笑。

我们继续无声地等待,时间静悄悄地流淌。

第一辆车来了。我的脚下仿佛生了根,凝固在原地不动,注视着爸爸妈妈和艾米乘上它走远。

第二辆车来了。在我还未觉察到的时候哥哥已经向车门走去,我想叫住他,但喉咙还没来得及发出声,车就绝尘而去。

我默默地和马路对面的人对视。我想问他你要去哪里,他仿佛感知到了我的问题一般,指了指和前两辆车相反的方向。

也对啊,毕竟他在对面呢。

不知不觉我向他走去。

‘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我这样问着。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望向了刚才两辆车驶去的方向。我仿佛看到他在哭。

‘别哭啦——’我向他伸出手。

然而在触及到他的前一秒,午后的阳光骤然消失,灰蒙蒙的街道模糊摇晃,我的指尖碰到的只有现实中的空气。

很荒诞的梦,是吧。”

讲到这里,男人——不,也许应该说老年的男子略微歇了口气。

“我一直记得这个梦,因为一直在遗憾,为什么我没有去问梦里马路对面那个人的名字。尽管从头到尾都没看清他的脸,但总感觉,我是知道他的名字的。

而现在,我想我的感觉是没错的。”

老人转过头,望着对方静止在年轻时的脸,疲惫地,又松了口气般,轻笑了一声。



“所以说——你真的是刹那?”

“是的。”

“噢……”

刹那与屋里上了年纪的欧洲男子保持着在一米之内的距离中互相打量对方的姿态,并随意地往他的门框上靠了一靠——发出轻微的金属叮当声——与此同时注意到眼前的男子面部浮现出一个憋笑的神情,还残留着三分年轻时的调皮感。

“虽然突然打扰很不好意思,至少我能确认你就是洛克昂——莱尔·狄兰提,没错吧。”

“……我都快忘了你以前是会说这种客套话的人吗”,刚刚才发出不信任的哼声的老年男子表情缓和下来,冲他眨眨眼,“进来吧,是谁原来进我房间从来连个门都不会敲的。你要再赖在我门口不进来,我真要怀疑来的究竟是刹那本人,还是我们的外星朋友变成他的样子来打扰我的晚年生活了。”

在刹那缓缓环视起这栋建在爱尔兰郊外的房子内部的时候,莱尔已经重新靠回了尚有余温的软绵绵的沙发里。房间内部的装潢不同于灰色的、被绿色藤蔓覆盖的外墙,整个客厅连同沙发、餐桌桌布、地毯都融合在一种沉静的深蓝色中,阳光穿透并不厚重的深蓝色窗帘,在地毯上,茶几上,墙上投下微微的金色光点。

壁柜上放着几个相框,距离太远不太看得清,但刹那感觉不用凑近也能知道相框的内容。

“随便坐吧。不好意思现在没有酒或者牛奶或者别的什么给你喝——你还能喝吗?”莱尔换上了一个好奇的表情。

“理论上讲,不能,也不需要,”刹那坐在靠沙发边的藤椅上,迟疑了一下开口,“但是我并没有尝试过,也许……ELS能依靠宿主的意志模仿同人类一样的进食行为。”

他注意到了客厅角落的轮椅,同时也隐约觉察到在自己说出人类二字的时候,对方转瞬即逝的寂寞神色。

短暂的沉默中能清晰听到屋外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和莱尔平稳的呼吸声。

“那个,其实我不太常用的”,莱尔顺着刹那刚才的视线轻瞟了一眼墙边的轮椅,“你知道……平常总归还是希望经常自己出去走动走动。”

别太在意,刹那感受到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神在这样示意。


他没太过于想象过如今的重逢该以怎样的形式进行。

不,严格来说,他想象过该怎样去见玛丽娜,告诉她一直想告诉她你是正确的。回来的途中他甚至做好了再也见不到她,只能面对着墓碑,或是别的什么,比如在她的后代面前一字一句传达终于相互理解的话语的心理准备。当他还能握着她布满皱纹的手,面对面告知自己心情的时候,他很高兴,也很感激,感激时间留住了她。

尽管如此,在外太空的时间真实而虚幻,一旦踩在地球上,呼吸正常的空气,面对实在的,却又带着难以言表的恍若隔世感的人,就越发感到从白天到黑夜,从春夏到秋冬,属于这个星球上的每一个人的时间都在切实地流逝,在他们的大脑里记忆里骨头里皮肤上身体上刻下肉眼可见的痕迹——那么,如同中途抽身离开一般的自己,究竟是抛下了时间,还是被时间和人类所抛下?尚存在自己记忆中那些鲜活的东西,对于更多的故人而言,又会不会是已经被50年的时光冲淡的再也无所谓的事物?

然后他忽然有点无法细看莱尔的脸,只能从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每个细节搜寻曾经那个人的痕迹。

紧接着他又一次被对方的声音拉回现实。

“你现在在做的事,跟你刚走的时候我做过的事差不多”,莱尔还是保持着那种带有熟悉色彩的轻笑开口,“尽管我不是变革者但我感觉得到。记得当时的我终于鼓起勇气进了你的房间,试图想在你那个无聊透顶的房间里找到你还留下的气息——那时候我可真是疯了一样,然后发觉什么也找不到,你的房间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聊透顶许多,简直要让我怀疑你是不存在的,跟你在一起那几年是我做的梦。”

“……。”他沉默地望着地毯上斑驳的光点,想说一句谢谢或是抱歉,却说不出口。

“然后我想过很多等你回来之后要说的话,想得我都要被那时的自己肉麻死,不过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多年之后。”

刹那终于抬头望了一眼莱尔,看他碧色的眼睛——少了年轻时的锋芒和意气风发,变得温和,甚至可以说是慈祥的目光,安静而怀念地眯起。

“……抱歉。”

“别道歉啊,你一道歉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以前就对你动不动就把错揽在自己身上这招没辙。而且这样一来不就,不就简直成了我在跟一个比自己小58岁的小年轻讲话一样的感觉了吗。——我过去的确是考虑过了很多种我们重新见面的可能性,唯独自己喜欢的男人忽然间比自己小了五十多岁这种事,我在目前的人生中都还没考虑过啊。”

刹那感到自己嘴唇颤抖,有种想哭的冲动。他想起在对话的途中自己向ELS传达了属于人类的情感,人类的爱憎,人类的痛苦与喜悦,悲伤与感动,生命的诞生和消逝,以及有的人匆匆死去,有的人还要独自跋涉完漫长的一生。然后意识到现在,看不到生命尽头的自己,却连流下属于人类的眼泪都办不到。

最后,他开口提议。

“要一起出去走走吗?”

“真罕见,你会主动提出这种要求。啊,不用推轮椅,我才说过我平时都能自己走的”,莱尔缓缓地起身,“如果你不介意跟比你大58岁的老人一起出门散步的话——哎,你不反驳这个说法啊?”

“莱尔·狄兰提”,他向沙发上的爱尔兰人伸出手,“我并不认为外表的改变是一件那么值得在意的事。”

“体温的改变也是一样”,莱尔回握住刹那的手,冲他露出一个带着昔日神采飞扬的影子的笑容。


“这个公园叫菲茨杰拉德公园,平时非常热闹,难得今天没什么人。也许是天意安排某个老年人与他23岁银光闪闪的前,战友?嗯……?恋人?的秘密约会。”莱尔语气轻松的感慨着,与刹那并排穿过公园的绿地,绕过冷清的游乐场,往河岸走去。“我想你也知道,我家原来住在都柏林,不过大学是在科克念的。CB解散的时候问我想回哪里,我第一想到的竟然不是故乡的都柏林,而是这座城市。就是不那么显眼,但又比较方便和适合一个人居住的地方。当然,直到现在,每年还是会回都柏林去给他们扫墓。”

刹那安静地点头。

他感到一种奇妙的情感正在渐渐地蔓延,将一小时前他们面对面时中间阻碍的某种屏障溶解掉。这种情感无法用语言描述,不同于遥远过去中他们酒后谈心时带着醉意的内心抒发,或者是肉体交合时冲动又炽热的东西,它更像是溪流,从石缝里一点一点渗透出来,不紧不慢,心平气和,绕许多弯弯道道却又不受任何事物阻碍,安静地流向该去的地方。

这种安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

而与以前相同的是,依然是莱尔保持着大部分讲话的功夫,刹那默不作声地倾听。跟过去与外星生物对话的漫长时光不同,他面对的不是未知,而是温暖真实的人类;哪怕言语只由其中一方的唇齿间传递,他们进行的却是双向的交流。

ELS构成的肉体并不妨碍他感知莱尔掌心的温度,他下意识握紧对方的手,有点恍惚地试图想着在更遥远的未来,还会不会想起曾经作为人类的自己的每一个细节,所有那些——包括现在,想努力保存的细节。

他从对方徐缓的叙述中得知了很多事情。

50年间普通人与变革者大大小小的纷争和冲突的事;哈雷路亚为了保护阿雷路亚而最终牺牲的事;伊安代表CB去参加了沙慈露易丝婚礼的事;菲露特和米蕾娜都参与了建造“皇”号的事,米蕾娜还在那期间认识了某位科学家并后来结婚的事……等等,还有某位学者在前些年造访莱尔他们,了解关于刹那的信息,想为他写传记。

“我在想,你会不会不太喜欢这种东西,被写成传记让后人看到什么的。”莱尔侧目望着刹那。

刹那感到自己正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不是我个人喜欢与否的问题,而是我并不是值得他们这么做的人。”

他暂停了片刻,在嘴里反复咀嚼着难以言状的复杂感,最终叹了口气。

“我杀太多人了……”

“这一点我们都一样——不,不要用那种50年前我就看腻的表情反驳,”莱尔握了握他的掌心,“而且,你救了更多的人。”

“那也是50年前的事了,”刹那放慢脚步思考该如何正确表达这种复杂感,“50年的时间可以用来遗忘很多东西。我希望世界记住的不是我,而是……在过去的战争,包括与ELS的战争中应该吸取的教训,和互相理解的方式。”

“是啊,50年的时间可以用来遗忘很多东西,”莱尔眯起眼笑了,“我觉得——尽管这话在50年前我就想对你说——你也差不多可以原谅自己了。”



室内平缓地流淌着钢琴曲,以刹那浅薄的认知,并不能判断出曲目的名字和年代,只有在久远的记忆深处模糊听到过的浮光掠影。

“巡礼之年——五个世纪前的作品,”莱尔用手指在茶几边控制整栋住宅的显示屏上一划,乐曲切换到下一个篇章,“尽管五百年前的人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人类的科技会跨越到何种地步,但万幸的是,他们依然有部分文明保存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个爱好。”刹那坦率地说。

“毕竟以前是来不及拥有任何爱好的年代嘛。而且……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会有很多改变的,很多。”

旋律像水面的涟漪一样成圈地蔓延开,让人想起湖面的波光。

刹那没接话,他感到莱尔还有想要继续说的东西。

“前些年,还更年轻——比现在更年轻一点时候,我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姑且……称作巡礼吧。终于不用因为任务之类的目的而出行,一个人拖着箱子,漫无目的地去地球上那些以前没见过的角落。说来真是有趣,对吧,明明宇宙中那么多地方,那么多星系间的景致都已经见得不能再多,然而仔细回想的时候,却发现对自己出生的星球,了解得少之甚少。”

刹那想起第一年武力介入结束之后,自己也是这样,带着残破的Exia,只身回到地球。然而当年的心境,一定与如今能平静地笑着回忆旅程的莱尔不同——那时的内心好像活火山中蠢蠢欲动的熔岩,伴着人类的纷争人类的痛苦人类的自相残杀而随时可能喷发。

即使当时也见过了都柏林满目的翠绿,湖面轻盈掠过的蛎鹬,也沿着充盈着阳光气息的美国西海岸驾车驶过,也仰望过铅灰色天空下高耸入云的雷克雅未克教堂,也在叫不出名字的东南亚小镇砖墙房之间穿过,从笑盈盈的当地人手中接过色彩斑斓的水果,用自己的眼睛见证和平的定义,重新对过去没有机会了解的东西——绘画、音乐、建筑、雕塑……乃至宗教——进行新的认知。

用莱尔刚才的描述来形容——巡礼。

即使如此。

跋涉一大圈之后,他最终仍驻足在了爱尔兰某个公墓里某个不知名的墓碑边,在雨中为墓的主人献上一束花;在某个不知名小酒吧里侧目凝视某个嬉笑的棕发爱尔兰男子,拒绝他一杯酒的邀请;在满天的黄沙与尘土中驱车停驻在已经失去名字的小国边上,那些断壁残垣在蔓延至天边的血色夕阳背景之下好像某种历史遗迹。

我回来了——他记得五十多年前那一天的自己这样默念着。

我回来了——他记得前不久穿过厚重的云层下降时的自己也这样默念着。

莱尔的曲集播放到了一首旋律更为阴郁的曲目。小调的低音轻柔地落下,随之而来的高音像冲击海岸礁石的浪花,在短暂的清脆与高亢之后,再次陷入阴柔的流淌。

“这一曲的名字,Le mal du pays——可以直接叫它乡愁。你有这种感觉吗?”短暂的沉默之后,莱尔开口。

刹那摇摇头。他不是对音乐熟谙于心的人,也并非会因这样的事物而变得多愁善感,对于曲名,老实说也并不是太过于关心。只是,在波动的旋律中,他确实感到了一些东西,一些姑且可以称作怀念的情感,如果现在的他还存有这种情感的话。

他再一次凝视起莱尔碧色的眼睛,并试图想象自己金色光圈的双瞳在对方眼中是怎样一副形象。

“但我看到了你怀念的表情。”莱尔微笑。

“……你也一样。”

“毕竟我是这个年纪的人了吧。过去听说,人一旦到了晚年,就会对人生前几十年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而后几十年的记忆越来越淡忘。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而最大的庆幸也是,我在人生的前几十年里已经遇到了所有我想珍视的人。

——啊,虽然大部分已经死去了。”莱尔平静地补上这么一句。

“但是我还在。”

“但是你还在。”

他们四目相对地微笑。


他们在一起的空气是不紧不慢的,甚至有种时间停止了流动的错觉。用莱尔的玩笑话讲就是——跟一个永远停留在23岁的人在一起,时常会以为自己的时光也就驻足于此。

他们会像两个真正的老年人一样叙旧,咀嚼和回味曾经战友的故事,一些互相记得或是淡忘的往事,看那些并不能从过往的新闻中得知的真实记录。或是翻看莱尔晚年独自旅行时的照片,看在一个世纪前的战争中被炸毁、而后在和平年代重建的教堂,看雪山与冰原之间莱尔留下的脚印,感慨他晚年还有这样的体力——然后听对方哈哈笑着厚着脸皮说好歹自己当过几十年的Gundam Meister。甚至半真半假用玩笑一般的语气设想今后就这么一起生活,互相看着对方年老的、亦或是不变的脸,扶持过生命最后的时间。

而更多的时间,他们则是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倚靠着对方的身体,默默看着电视里关于外太空调查船发回来的最新消息,或是某个地区的战后重建进度报告。刹那会时不时帮莱尔把搭在他腿上滑落的毛毯捡起来,或是抱起在看电视途中安静睡着的他回卧室,然后注视他的睡颜良久,反复确认老人有在进行平稳的呼吸,然后再默不作声地回到客厅。


“其实原本我预想的等你回来时我的反应,跟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某天散步时,莱尔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因为那是你50年前的预想啊。”

“50年前有过,49年前,48年前,47年前……几乎每一年都有过不同的设想。想过为你的不辞而别又用力揍你一顿再抱着你哭;后来时间长了,世界各地的冲突又多起来了,当偶尔设想一下的时候,会带着不能让你回来失望的想法努力;再后来……几乎每年你走的那天都会想起你,开始变得不知道等你回来该对你说什么好,甚至开始害怕——或许我没有活着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了。”

“……说什么傻话。”

“都是过去的事了嘛,”莱尔捏了捏刹那的掌心,“年轻时无谓的担心和无聊的多愁善感太多了。当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之后也挺好,尤其到了晚年,就只剩下巡礼曾经的人生了。”

所以你呢,刹那——他感到莱尔的视线在无声地问——你余下来的人生,还有要接着走下去的地方吗。

他去过了阿扎迪斯坦,陪伴玛丽娜度过她最后的时光,也终于能怀着平静的心情走在曾经埋葬了自己本名的大地上;在来爱尔兰的途中,他也去过了建在美国的ELS大战烈士纪念墓园,在某位跟自己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从未称呼过彼此名字的战士的墓碑前,为他献上嫩黄色的花;也再一次去了都柏林,抚摸故人的墓碑,抚摸墓碑上短短的名字,告诉他自己的回归。

他想起了驶向外太空的探索船——新时代的变革者们已经乘上它,开始了属于由人类组成的群体、属于他们每一个个体,同时也属于宇宙遥远深处的所有未知的巡礼。

“我……”

“你可以……拜访拜访以前所有的战友——你看,我这里还有他们几乎所有人的联系方式,虽然大家应该差不多都知道你回来了,但我想他们都会很高兴亲眼见到你的。”

“我会的。”

“这个星球很大,尽管宇宙更大,但我们的地球依然大到可以用一生去走。我已经老了,可能已经失去很多机会了,但你不一样。而且,”耄耋之年的男子尽力抬高身体以够着刹那的身高,并用额头贴了贴刹那的额头,“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欢迎你回来。——你的表情像要哭出来了一样呢,是担心我哪天就先去见哥哥了吗?啊,老实说,目前我还不是那么想去见他们呢。毕竟谁会舍得先抛下自己等了大半辈子的人离开呢。”

刹那再也说不出话。在尘封的往事回忆中,他模糊地记得有人告诉过他,此时这种感情,叫做不舍。

他略微弯下腰,紧紧拥住昔日的友人、战友、恋人、或是不需要用称谓来定义的人。

那个人已经不再拥有50年前高大健壮,比自己更要高出一个头的战士的身躯。他更像是一团在风中飘荡的火焰,微弱、干枯、随时担心会熄灭,但同时又温暖而真实,在自己失去了体温的怀里小心翼翼地跳动。

“终于……见面了呢,”他感到对方在他的肩头柔和地笑,“你是有归宿的,现在这里,也是你的归宿。虽然现在说这话好像有点迟了……

——欢迎回来,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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